冷月江寒

无处可去,等待下一个花园

【光切】槿灰(ABO)

双十一贺文

其实是我的第一篇光切文

ABO

有干巴巴的车(走AO3)

有生子

指代较多,可能会导致阅读不便和理解混乱

平安奇谭1.0设定
有私设和魔改

OOC预警
我也不知道算不算BE
文笔是没有的

各位留个评论也好啊……





以上若能接受,那就开始吧



槿灰



在他看来,你是他的,人也好,鬼也罢,就算入了刀,也是他的,生生死死,都是他的。


【新月】


第一个故事,说的是一个刀童。
他被阴阳师世家的少主捡回家时,只是个八九岁的孩子,脸上身上还沾着妖血,灿金眼睛被遮在蓬乱的头发后面,像一洼清水。
下人揣摩不透少主的心思,便将这尚未分化的孩子当做少主的小姓看,孩子却偷偷看院中的武士练刀,自己在夜里拿一根树枝模仿。他每晚闭眼,所见都是被少主救下那日情景,流浪的孤儿被妖魔围攻,自以为必死,而白发赤瞳的少年挥刀,轻描淡写,取走妖鬼性命。
我要追随他,孩子对自己说。

拥有灵力的人类,在他们不被保护时,便是诸鬼眼中待宰的羔羊。
孩子没有名字,记事起便在流浪,灵力与生俱来,并非他的幸事,遇见少主之前,每日所想的,是躲开妖怪活下去。

这孩子的努力被少主的近侍看在眼里,报告给少主知晓时,少主只是点头,而几日后,孩子便被带进了剑道馆。
“你要追随我,就不要做一个废物。”少主对脚边跪伏的孩子说。
“我愿意做您的刀。”

于是这孩子被少主称作刀童。
出乎少主意料的是,刀童的确颇有天赋,正式学刀不过两年,切磋时,便能与几位师兄打成平手,若不是身形太过瘦小,未定性别,许是个斩妖除魔的好苗子。
而少主并不急着验收成果,也不急着让这个孩子学习阴阳术。他对刀童抱有一种好奇,这是第一个忠于他本人的人,单纯只是为他,要做他的刀刃,替他斩开障碍,看刀童为他成长变强,也是件有趣的事情。
“以后每次退冶袚除,留两只妖下来。”少主吩咐属下,他要的是斩鬼的利刃,而斩鬼刀,需要妖骨磨砺。
于是刀童得以随着退冶的队伍出行,少主赐给他一把刀,上面刻着龙胆花纹,刀身长,刀童长得瘦小,便把刀抱在怀里。

年岁渐大,刀童心中渐渐有了一种恐慌,他长在仆役与护院混居的院里,几乎不曾见过坤泽,白日里接触的阴阳师和武士,也多是乾元,少主更是乾元中翘楚,他从他人口中得知,坤泽是柔弱累赘的,只该在床榻上生儿育女,刀童尚未分化,生怕变为无用的坤泽。
而高天原的神明往往不肯令人如愿。
变故发生在一个仲秋。退冶的小队从远畿的村庄回京,途中秋雨连绵,刀童抱着刀跟在队尾,一连淋了二三日,头发衣裳粘在身上,向体内渗入丝丝寒意。
他发起高烧,昏沉的倒在自己的榻上,身体滚烫,却冷得发抖,他身份低微,请不来大夫,同宿的常人帮他擦身降温,他烧得浑沌,感觉骨骼和内脏都揪在一起抽搐,胸腹和颈后酸痛不堪。
高烧渐渐缓解,另一种热又开始灼烧刀童的躯壳,他像是被沉进水里,不得挣脱。

府邸中巡回的纸鹤停在案头,带回木槿的香气。少主带医师赶来时,院中好似槿花盛放,几个乾元堵在房外跃跃欲试,刀童裹着被褥蜷缩在角落,抽刀戒备,身子颤抖,眼底绝望。
一场风寒催来了初情,他最终变成了坤泽。

(1)此处应有一段车的链接,但是我暂时搬不过来

刀童醒来时,发觉自己被带到少主居室近侧,枕边落下一只纸鹤,带来少主的话语。
“不要忘了你的誓言。”
他撑起酸痛躯体,在房中寻到了他的刀。
成为坤泽的事实无法更改,他必须证明自己有用,而数月后的试炼任务,是他唯一的机会。

于是刀童选了最难的任务,以其自证可侍立在少主身侧,做他的刀刃,斩杀妖魔鬼怪。
可那刀童却消失了,无人知晓他究竟去了何处,少主数次派人搜寻,皆是无果。
最终,在一处鬼怪巢穴中,阴阳师们发现了一把刻有龙胆的断刀。少主得知此事,默然不语,十日后,带着阴阳师和武士,将巢穴中妖魔尽数屠灭。


【残月】


立志做他的刀的人活着,少主修习,退冶,享乐;立志做他的刀的人死了,少主依旧修习,退冶,享乐。他的生活,似乎并不因一个自己标记过的刀童的死发生什么变化。
阳春三月,春樱烂漫,香气盈室,少主夜里起身拉开纸门,对着一树繁花看了许久,第二日命人砍了,移来数棵木槿。

人世变迁,往往不过瞬息之间,少主接过父亲的佩刀,这年轻的家主比父辈更加强硬,也更雷厉风行。他被称为族中最强的阴阳师,长刀之下妖尸累累。
自小所受的教导,令这位家主痛恶诸鬼,他是被按照兵器培养的,在那刀童死后,对妖怪更是毫不留情。而时间一久,或许是他太过耀眼,或许是身上凶戾气太重,族中那些老人纷纷劝他慈悲,什么“刚过易折”,吵得他厌烦。
老人们恼怒不甘的,是这位家主日渐强势,已不再受他们管控,便成心阻挠他。
他自然是无法对老家伙们发火的,实在不耐烦了,也只能拂袖而去,任凭他们长吁短叹,说家主听不进谏言,家族危矣。

庭中木槿绿叶葱茏,在砂石地面投下斑驳的影。七月的月刚冒出新牙,正一点点趋向圆满。主屋中弥散着甜腻的果香,属下献上的坤泽美人娇柔地为家主斟酒,满面讨好的笑,家主接杯,顺势拉住美人的手,美人娇呼一声,倒进他怀里。
绘着槿花的瓷盏被随手放到一旁,美人被按倒在榻榻米上,眼波盈盈,双臂缠上家主脖颈,细声说着:“请大人怜惜。”
家主俯下身,充斥鼻端的,是甜腻果香,他突然想起来那个木槿气息的孩子已经死去很久了,现在除了自己,没有谁还记得他。曾经那孩子依偎在他怀里,睁着一双金瞳,由他亲吻眼下那一颗泪痣。
这可是他的刀,是独属于他的东西。
夜风灌进和室,裹挟着初开槿花的芬芳,家主深吸一口气,推开了殷勤的美人,他现在对她感到厌烦了。
终归不是木槿。


【盈月】


接下来,讲的是一只妖鬼。
妖鬼记不清自己的来历,只隐约记得自己要找什么人,满头白发额生双角,收了鬼相,却是黑发金瞳,眼下一颗泪痣。
“若不是见过你找山洞熬小日子,吾绝不敢信你是坤泽。”
说话的是鬼族首领的坤泽,也是爱将,他扔给妖鬼酒碗,妖鬼笑着接过,一饮而尽。
这妖鬼也是奇怪,身为坤泽,容貌昳丽,却闻不出他人气味,连小日子也是草草发作一通了事。而那些觊觎他的妖,多做了他刀下亡魂。
“你近些日先别再去罗生门,有阴阳师在那里徘徊,要退冶罗生门艳鬼。”
“那些阴阳师,吾是不怕的。这宫殿破旧,配不上挚友身份,不去罗生门,怎么有钱财翻修它?”
妖鬼摇头叹息,自知劝不动这位朋友。
“暂不说吾,你此次去平安京,可找到要找的人?”
“没有,平安京人鬼众多,可我连要找谁都搞不清楚。”
这是妖鬼的苦闷之处,鬼王说他大概是个怨鬼,靠生前一丝执念化鬼,却把执念和生魂一起弄丢了,刚凝形时极为脆弱,若无鬼族首领及其伴侣庇护,早已消散在世间。

辞别鬼王爱将,妖鬼继续在山间游荡。
逢魔之时将近,樵夫猎户匆匆离山,不愿做山中诸鬼的口中食。此刻山中流连的人,大概也只有阴阳师。
妖鬼在溪水边闻到了血腥气,人血混着妖血,在溪水中晕开丝缕鲜红。
他沿着血气前行,渐渐在铁锈味中嗅到了别的气息,比檀香火暴,比沉香凛冽,如同黑方在火中燎烧,既陌生又熟悉。
妖鬼心中惊异,他竟闻到了他人气息,便想知道散出这气息的是何人,自己丢了生魂,记不得为人的岁月,那黑方气味萦绕鼻端,往事迷蒙不可追。
不能让这个人死了,死了,他就找不到答案了。

发出火燎黑方气味的乾元,是个阴阳师。
那阴阳师正和他的三两手下陷入困战,山中狼妖嗜血,围着几人绕成圈,舔着利齿,眼里闪烁绿光。
白发阴阳师持着双刀,刀身沾满妖血,一双赤瞳睨着远处山坡上的头狼,嘴角噙着笑,头狼仰首长嚎,群狼蠢蠢欲动。
妖鬼远远听见狼嚎,不由得皱眉,握紧身侧长刀向着气息的源头疾奔。白发的阴阳师挥刀劈斩,面前狼妖脖颈上喷开血,溅得一旁阴阳生满头满脸,阴阳生白着张脸,结印的手抖个不停。
“废物!”白发男人喝道。
妖鬼停在树梢,正看见男人一手提着阴阳生的衣领将他塞进几人中间,一手提刀,刃上滴血。
“再架结界。”男人说。
狼群不愿放过这难得的猎物,低吼着冲向白发男人,却突然转向,直奔他身后的阴阳生,一道冷锋闪现在面前,狼妖直直撞上去,头上爆开血线。
妖鬼从树上跳下,上前去将自己的刀从泥土中拔出来,甩掉沾染的血。
“滚!这是我的猎物!不然连你一起杀!”
妖鬼望向暴怒的头狼:“我有话要问这个人。”
他嗅着空气中的黑方味道,只觉白发的阴阳师身影说不出的熟悉,狼群围了过来,他只得对对方大喊一声我有事问你,就抄刀迎上。
比起使用妖力,妖鬼更擅长刀剑,那些刀术像是印在他骨头上,没有随着生魂丢失,他挥刀下斩,不曾注意到白发男人的惊讶表情。
疲惫的阴阳师得了妖鬼助力,形势渐渐逆转,头狼跃下山坡,怒吼着扑来,阴阳师重架了结界,咒术和刀光将头狼淹没。
妖鬼振血纳刀,认真的看着男人的眼睛,男人比他高一个头,也在打量他。
“妖也会救人么?”男人饶有趣味的问。
“因为我有事情问你。”
一时间妖鬼不知该从何问起,气恼地抓挠头发,男人看着他的样子,低笑一声。
“真是意外收获。”妖鬼听见男人说。
接下来,咒术毫无预兆地缠绕上他的身体,他失去了意识。
昏沉间他褪了鬼相,被人抱起来,那人撩开他脸上的黑发,指尖摩挲眼下的泪痣。
 

【满月】


妖鬼被封祭入刀,做了刀灵。
家主是他的主人,洗去他的过往,赐予他新名,他成了家族的重宝,世代传承的守护神。名是最短的咒,那男人把准备了多年的名字送了出去,这名字便成为束缚的锁链,将两人锁在一处。
妖鬼自咒术中醒来,身体被揉碎了重塑,脆弱如同婴儿,他闻到槿花香气,混杂黑方焚烧的气息。他初涉人世,宛如一张白纸,满心满眼,都是主人身影,主人是妖鬼的一切,是他存在的意义。

妖鬼是坤泽,身形瘦小,面容妍丽,身着华服时,就像哪位贵族的小公子,他住在主人近侧的隔间里,不知情的人,还道是家主新收了小姓,家主与属下议事直深夜时,常能看到纸门后跪坐的剪影。
“两日后的巡查,你也来。”
家主隔着纸门吩咐,妖鬼深伏行礼,刀架上,三把太刀笼罩烛光,凶戾镇压在鞘里。都是饱饮妖血的好刀,主人赐下的,妖鬼仔细的打磨,上油,刀身横过来,倒映他的眼睛。
他左眼深处刻着主人的家纹,像是眸子沁出血,将一片灿金染作淡红,那眼球里面似乎关着什么,令他隐隐有些恐惧。

(以后再补)


论起刀术,家主是其中翘楚,刀法狠辣多变,像极了这个人的城府。挂着家族最强阴阳师名号的他,带给家族地位和名誉,却不是长老们最满意的家主,他强大高傲,难以控制,权柄向这家主移动,老人们愈发不满,便要插手更多家主的私事。
家主满腹怒气,却不便发火,吩咐属下送客,便起身去了近侧。
纸门后,妖鬼正给那把本体的刀上油,见他进来,立即俯身行礼。
“今日用药了吗。”
“承蒙主人关心,药已用过,小主人无恙。”
妖鬼恭谨回答,腰艰难地弯着。他小腹已然隆起,是六七个月的身孕。
能够以身侍奉主人,他满心欢喜。
微风拂过长廊,檐下,琉璃风铃脆响。这是初知妖鬼有孕时,家主亲手挂上的,上面彩绘了龙胆纹,还有大朵的槿花。

幼子出世第三个月,家主动用全族之力,前往山中退冶恶鬼。
入了冬的山中,天空阴霾,山风湿冷,刮得人打颤,林中昏暗,树木随风晃动,仿佛森森鬼影。
家主下令扎营,随行侍从立起帐篷,阴阳师架设结界,妖鬼跟随武士四处巡视,驱赶附近的小鬼。
天空下起小雨,家主将妖鬼唤入帐中,刀鞘指点地图,细细交代第二日的安排。
“此行,我等只可成功,不得失败。”
“必定竭尽全力,为主人斩尽妖魔。”
妖鬼恭敬下拜,家主拉起他的手腕,另一手拨开他的发丝,露出泪痣。
“这次退冶,不单为了陛下与百姓,”主人的气息呼在妖鬼耳边,“也是为了儿子。”

(以后再补)

山中恶鬼,远比预计的棘手。
尽管作了万全准备,依旧鏖战数日,人类身躯脆弱,俱是伤痕累累,疲惫不堪。为打破困局,家主改订战略,以自身作诱饵,迫使恶鬼首领现身。
鬼族的首领敏锐狡猾,家主在帐中作垂死的样子,妖鬼则隐匿了气息,藏在树林里。恶鬼追击而至,阴阳师布下的阵法猛然亮起,迅速收束,恶鬼却挥拳重击地面,生生撕裂牢笼。
恶鬼向家主冲去,妖力凝聚浓郁鬼气直拍过来,令人躲闪不及,妖鬼只来得及挡在主人身前,恶鬼的利爪穿透他的胸口。
巨大的冲力将妖鬼推得后仰,他死死抓着恶鬼手臂,努力站稳,瘴气撞击他的身体,痛得他发昏,左眼和口鼻一齐流下血来。
恶鬼挣不脱,却看清妖鬼的面容。
“你!居然是你!”
恶鬼只震惊了一瞬,却足够家主斩下他的头颅。

噩梦,又是噩梦,妖鬼在血雾中蹒跚跋涉,脚下累累的,是他自己的尸骨。
他在牛车的摇晃中醒来,身上的伤用灵力处理过,怀中木盒里是鬼王的头颅,左眼频频闪着刺痛,像被刀子刻着眼球。
归城的车队缓慢行进,车轮在地面碾出深深的辙印,罗城门高大的城墙近在眼前,有铃铛响声清脆传来,壶装束的坤泽美人慢慢抬头,哀戚目光透过薄雪,落在木盒上。
她说:“把吾挚友的头,还来。”
狂风卷起积雪迷蒙众人视线,诸鬼尖鸣,鬼气铺天盖地涌来,压得人窒息,妖鬼手按刀柄怀抱木盒,身后突然接近一个极快的身影,他斩中了肢体,血喷溅进眼睛,而那罗城门的艳鬼全然不顾断裂的手臂,抢夺了木盒逃走,在雪地中留下曲折的血痕。
头颅被夺,鬼怪渐渐散去,幸存的武士纳刀入鞘,却看见妖鬼靠在挽牛尸体旁发抖,拉扯自己的头发。



【月蚀】


血滴带着极强的瘴气,冲刷着妖鬼左眼的封印。记忆的残片纷涌而来,耳边充斥着凄厉的哭号。

他想起来,自己不是主人口中的刀灵,而是颇受恶鬼照拂的妖鬼,他刚刚砍下的,是昔日好友的手臂,他所斩杀的每个鬼怪,都是自己的同族。
他战栗起来,发出尖利的悲鸣,头像裂开一样痛,鬼角顶破头皮钻出,长发化为白色,血流了满脸。
恨意和愧疚席卷了脑海,妖鬼含着血泪,手捧砍下的断臂,一步一步,走向主人的府邸。
曾经他自认为是什么呢,家族的重宝,主人的利刃,斩尽天下之鬼,是幼子的母亲,家主喜爱之人。
而他又是什么呢,鬼族的叛徒,被欺骗利用的武器,被玩弄的人偶,泄欲的工具,繁衍的容器,幸福美景碎作一片片,绝望和耻辱一层层裹缠上来,像水草绕颈,透不过气。
他心中燃烧业火,将那些绵绵情意,他曾经珍藏在心的回忆,院中槿花,檐下风铃,皆烧作灰烬,他是一副受尽利用的空壳,已然填满复仇的怒意。

木槿燃烧着,散发出血的味道。

对于妖鬼来说,没什么事比杀人更容易。
他轻松进入了府邸,向他行礼的侍女还未直起身,便被一道冷光分为两段,血泼洒在纸门和屏风,断肢残尸散落歪斜,火焰舔舐梁柱,尖叫哭号充斥耳畔,血腥萦绕鼻端,如同不久前经历退冶的鬼蜮一般凄惨。
家主的寝殿就在前方,尚未起火,他握着那把本体太刀,振落刀身血迹,劈开屏风,他的主人端坐在案前,身旁放着两把佩刀,等着他。

“你眼睛里的契约不过是封印记忆的。”
家主荡开刺来的刀刃,反手劈向妖鬼,妖鬼侧身躲闪,被划开手臂。
“真正的契约在你身体里,是我的血。”
家主嘴边带笑,他咳一口血,压低声音。
“我死了,你也不能独活。”
“那就一起死!”
妖鬼大喝一声,血泪顺脸颊流下,他呼着气,双手握刀,向家主冲去,家主的刀擦过锁骨穿透肩胛,而妖鬼拼着这伤撞进家主怀里,锋刃贯穿家主胸膛。
家主向后倒去。
妖鬼全身脱力,跪倒在地板上,满面血泪,心中一片空白,肩头还插着家主的刀,衣裳被血浸了通透,家主仰面倒着,赤瞳里映着妖鬼的狰狞鬼相,妖鬼不理会躯体的伤痛, 用手肘支撑自己挪动,靠近家主,颤抖着伸手,触碰他的鼻息。



【月沉】


“那妖鬼的主人没死,妖鬼颤着手探他鼻息的时候,眼前的躯壳化为了一张符纸。他主人站在屏风后面,用阴阳术将妖鬼束缚起来,封印进了黄泉之境。”
“后来妖鬼为另一位阴阳师所救,那时他奄奄一息,被黄泉之境的幻像折磨了两三年,时而疯癫时而清醒,他主人希望他会因此屈服,做回自己的利刃。”
“他被救出之后,他主人没有四处搜寻,反而等着他回来杀自己,而据我所知,迄今十年,妖鬼都不曾回去。”
女性式神展开手指,掌心托着一只眼球,在灯光下漾着淡红。
“大致是八九年前,我曾在大江山见过一次妖鬼,正碰上他清醒的时候,看着憔悴得可怜。我问他何时去找原主报仇,他摇摇头,说之前杀入府邸那日,曾听见婴儿啼哭。”
“他恨他的原主,也不在意自己的死活,但他顾虑他们的幼儿,希望那孩子能平安长大。我答应替他做事,他就自己剜下了左边的眼睛。”
“母子之情上,人与鬼,都是一样的。”
几案对面的少年阴阳师看她把眼球放在灯下,不由皱眉。
“你这百目鬼。”少年不耐烦起来,“拿一只眼球说这些,与母亲不喜我有何关系?”
百目鬼凝视着少年,盈盈笑起来,“并无关联,大人,只不过妖鬼主人的正妻恰如您那冷淡的母亲一般,出身藤原氏罢了。”
少年白发金瞳,额前挑有一抹红,正盯着她,想弄明白自己的式神究竟要告诉他什么。而百目鬼低着头,自顾自拨弄着那只眼球。绘有龙胆纹的纸鹤飞入室中,少年拆开来,是源氏家主传唤。
“父亲唤我过去,你先回符中吧。”
百目鬼起身,缓缓隐入黑暗,她似乎将那眼球遗落在案几上,眼球映着灯火,瞳孔深处,龙胆花静静开着。









黑方:一种平安时期贵族常用的冬香






因为一些原因,(1)处的车暂时不能发出,所以大概在这里说一下里面包含的剧情:因为发烧的原因抑制剂不能生效,少主不愿意其他人碰自己的东西,于是标记了刀童,并且事后给了刀童避孕的药物,因此刀童此后只能闻到少主的气息,就是后文的火燎黑方的味道。

我知道这篇写得很烂,感谢您能耐心读下来。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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